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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20年,依然在探索
谁阻止了教授们的“学术休假”
■本报记者 陈彬
早在本世纪初,我国高校已开始“试水”学术休假制度。但时至今日,“探索”了20年的学术休假,依然没有在高校中真正落地。探究其背后的原因,除了教师本人基于经济等因素的考量外,目前高校在制度体系建设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更重要的是,在学术休假制度欠缺的背景下,高校留给教师自由探索的学术空间还有多大?
“我没有听说过周围的人有享受过‘学术休假’的。至少在我看来,这个制度在国内依然没有被真正执行过。”电话里,杭州师范大学认知与脑疾病研究中心副主任臧玉峰的语气很肯定。
同样的话,臧玉峰曾经和《中国科学报》记者说过一次,那是9年前的2012年。是时,吉林大学刚刚宣布实施哲学社会科学教师学术休假制度,在被问及是否听说过有同事或高教界朋友申请过学术休假时,臧玉峰的说法和9年后几乎一模一样。
9年时间,相同的问题得到了几乎相同的答案。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这段时间里,该制度的推进在国内高校中几乎没有任何进展。而与此同时,与之有颇多相似性的“访问学者”制度,却早已在高校中司空见惯。这背后折射出的,实际上是与高校、教师考核、评定,乃至学术氛围相关的制度困境。
类似的表述
在“学术休假”领域,臧玉峰这种时隔多年后的类似表述,其实并不在少数。
早在1994年,在国务院颁布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中,就明确提出“有条件的高校对教学任务较重的副教授以上教师实行学术休假制度”。教育部则在两年后规定,连续担任副教授工作五年且能履行岗位职责的教师,必须安排至少半年的脱产培训或学术假。2002年5月,我国发布《2002—2005年全国人才队伍建设规划纲要》(以下简称《规划纲要》),再次提出“建立学术休假制度”。10年后的2012年,教育部发布《关于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若干意见》,提出“建立教授、副教授学术休假制度”。
2020年,科技部等六部委印发《新形势下加强基础研究若干重点举措》,再次提出探索对科研人员实行年薪制和学术休假制,这也是中央对于学术休假最新一次的表态。
在这一系列的文件中,2002年颁布的《规划纲要》有着特别的意义。在那之前,虽然中央屡次发文,但高校层面并没有太多响应。但就在《规划纲要》下发后,包括中国农业大学、清华大学等在内的一批高校开始试点学术休假制度。从这个意义上说,《规划纲要》相当于真正落下了学术休假制度的第一只“靴子”——高校层面开始探索相关制度的真正落地。
然而,遗憾的是,在这只“靴子”落下20年后的今天,我们依然没有听到另一只“靴子”落地的声音——学术休假制度在国内大部分高校依然“有名无实”,以至于在2020年六部委发文中,对于学术休假制度所用的词汇依然是“探索”。
之所以产生这种窘境,其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在2004年,中国农业大学试行教师带薪学术休假制时,该校的多位教授对该制度大加赞赏,但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自己短时间内并不打算申请学术休假,给出的原因也出奇的一致——不想因此影响教学。而这样的理由直到今天,依然是很多教师不想尝试学术休假的重要原因。
再比如,曾有科研人员分析,目前已经有一定工作年限、能出成果的研究人员大多忙于跑课题,在这一过程中,潜规则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大问题。“就那么个小圈子,融入进去十分不易。如果你离开了,不要说一年,有几次缺席重要场合,就可能被踢出一个项目的‘申请游戏’。”
然而,这些是“学术休假”制度不能落地的根本原因吗?
不同的“命运”
在一篇博文中,福州大学计算机与大数据学院教授陈德旺曾针对多位学者因科研压力大而猝死的现象,提出通过学术休假,给学者提供一个宽松的科研环境。而被问及自己是否申请过学术休假时,陈德旺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2009年,我曾以访问学者身份,到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电子工程与计算机系做过一年的研究工作。在我看来,那一年我的状态就是‘学术休假’的状态——不必考虑教学、项目申请和年度考核,在一个大师云集的环境中,心无杂念地从事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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